「所以你跟你继母的乱伦戏码,跟你和小真真分手有什么关係?」
「不要这样说话,笨蛋」方洵训斥着香瑶「大姊你继续说」
「继母已经去世一年多了,我以为我已经放下,所以才復学,结果最近我不断把小真真和她的身影叠在一起」
「…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你」香瑶不修饰地翻着白眼
「我发现香瑶你跟方洵在一起后,人变得很不客气欸」
「我不觉得我需要对洵以外的人客气」
「笨蛋,不要讲得这么理所当然」
「方洵你现在跟开学相比倒是变得很客气」
「洵就是人太好才这样」香瑶抱着方洵说着
「香瑶你可以先去睡觉吗?我跟大姊有些话想私下说」方洵宠溺的摸着香瑶的头,但是话语却异常认真
「…恩」香瑶也乖乖听话鑽进被窝
「大姊我们去外面说吧」
即使春天,但夜晚的风着实让人冷到颤抖
「热牛奶喝吗?」
「谢谢」
方洵不受寒风影响仍穿着短袖短裤
「当初是大姊你去告白的吧?」
「是的」面对方洵的直接,我倒是没什么意外
「你当初告白时,是把小真真看成你那所谓的继母吗?」
「…最近是让我有这种想法,我也快抓不准自己的想法了」
「是不是就是因为大姊你想太多了?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谁是谁的替代品」方洵小口的啜着牛奶,再次开口
「如果今天小真真跟你继母你会选谁?」
「什么怪问题啊?」
「先回答嘛,如果这两个人现在站在你面前,你会选谁?」
「…我选不出来」思考了许久,我最后放弃思考
「为什么选不出来呢?如果小真真只是你继母的替代品,那你应该直接选继母不是吗?」
我不回话,盯着手中的牛奶
「那你为什么不选小真真?我觉得这并不是太难理解的事情,至于你为什么会把两个不相同的人重叠在一起,我想你该去跟你爸爸谈谈」
「大姊,我们都是知道答案的人,只是需要有人提醒」
有时候我是这么觉得
这群小孩子,只能靠我们推她们一把了
「…需要被推一把的人是我啊…」
「恩?什么?」
「没什么」一口气喝掉还残留一点馀温的牛奶「进去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是嘛,能帮到你真是太好了」
「只是我要先消失个一两天」
「记得要回来考期末考就好」
「回来就要期末考阿,真是麻烦」
心里的确舒坦一些,但是…
「你就直接说吧,特地请假来找我有什么事?」
闷热的工厂,四周全是忙碌的工人,还有环绕的噪音
「我跟班导在一起了」
「…到办公室吧,这里有点吵」
跟到办公室里,替我倒上一杯茶
「再说一次」老爸擦着汗,坐在沙发上,一口气喝掉半瓶的矿泉水
「我跟班导在一起了」我紧张的说着
「哈哈,不愧是我女儿呢」老爸拍着头大笑
「不是这样说吧」我错愕地看着自己的老爸
「在一起就在一起啊,不然我要说什么?我可不想再阻碍你一次了…」
「恩?」等等这句话好像哪里怪怪的…
!?
「你这臭小鬼,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可是早就知道了」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老爸打开皮夹,抽出一张可以说是快被折裂的纸,摊开的放在我面前
离婚协议书
「为什么…?」
即使签名的字跡非常潦草,我还是认得出那字,刘怡琳
「她一边哭着,一边跟我道歉」老爸点上一支菸「说她早就爱上你,不能继续再欺骗我了」
上面签的日期,是我们最后见面那次的隔天,也就是怡琳出车祸的那天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只是想着她只是因为流產一时昏头而以,所以装作不知道」
「所以你那时候说『不是我的话就不行』…」
「我那时候真的很乱,所以就接了很多单子,当作逃避吧」
「为什么…?」
「害你很痛苦呢,抱歉了」
「为什么是你在道歉呢…做错的不是我吗?是我把你的幸福夺走的…臭老头…」
「对一个爸爸来说,女儿不管做错什么都不在意,只要她幸福就好,更何况你也没错是不是吗?」
「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好了,把鼻涕擦擦,哭成这样,我也是会心疼的,女儿」老爸抓起我的手,把糖果塞在我手里
是我从小吃到大的糖果
现在想想,我从不在老爸面前落泪,就连妈妈的葬礼上,我也只是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哭
因为要自己照顾我一个小孩,所以拼命的工作,我不能让老爸有多馀的担心
从我小学开始,都到凌晨才工作回来,而我上学时,虽然老爸还在睡,但联络簿上的签名,还有旁边说要奖励我小考一百的糖果
我从没要老爸去担心我什么,也不曾希望过他能为我做什么,班亲会、运动会,甚至我得了珠心算全国第四名表扬会上,他都不曾出现,但我还是期盼着隔天放在桌上的糖果
我不会羡慕其他人的父母能无时无刻关怀自己,因为我知道即使他累得半死还是会绕去超商,只为了买奖赏我的糖果
「总觉得我们父女很像呢」
「蛤!?别乱说,谁跟你这臭老头像阿!」
「你这没大没小的臭小鬼!」嘴里骂着,但嘴角却是上扬的「你考完试后,我们一起先去给你妈上个香,再去怡琳那里吧?」
「结束后,我们再久违的吃个饭吧,当然是你请客啦,臭老爸」
「死小鬼,阿你跟你们班导走到哪啦?」
「我们分手了…」我苦笑地说着
「恩?主动提分手的后悔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提的!?」
「吵死了,因为我是你爸」老爸不耐烦的弹我额头「你这小鬼一定是独自在烦恼什么,然后想默默承受对吧?」
我静静的点着头
「明明说出来就好了啊,两个人在一起,除了是分享喜悦,不也是要分担痛苦吗?」
「真难得你能说出这么正经的话」
「哈哈,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很帅吧!」
「如果搭配帅哥脸的确很帅,你讲就打折了」
「欠揍阿死小鬼,你已经错过一个怡琳,还想再错过一次?」
我摇着头
「趁现在还有可能,管她是谁,去把她追回来!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你还有我这老爸支持你!」
我们真的很像呢,老爸
不管是说话方式、个性、喜好还有替人着想这点
还有我们都一样倔
因为我是跟着你背影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