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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知足常乐 快穿 > 第617节
  宣庄帝手里捏着的白玉棋子,就这么叮咚的一声,掉落在殿内的金砖上。
  他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初次上文山的那一天,与那人初次遇见的时候。
  “明之1……”
  那一年,文山的山门前的桃李盛开,白的红的花瓣被风吹落,飘在半空,而他,身穿一身青衣,容颜倾绝,气质温润,脸上微微一笑,抬手行礼,“欢迎诸位来到文山书院求学。”
  那一刻,那一瞬,年少轻狂的宣庄帝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卿人倾城!
  可这句话,却是在说一个男子,一个举世无双的男子,也是让他一生痛苦的起源。
  宣庄帝脸色渐渐青白,呼吸急促,尤其是看到刘芳顶着那一张如此想像的脸蛋,盈盈下拜,对着他含笑行礼的时候,他胸口那一口气突然提不上来,就这么双眼一闭,整个人向后仰倒昏迷了。
  慕容玧还很担心刘芳,慕容玖则一直沉浸在见到刘芳的激动之中,没想到,宣庄帝竟然会突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他们两人脸色一变,赶紧起身,扶着宣庄帝,让侍监总管快去宣召御医过来!
  侍监总管看了刘芳一眼,这才慌忙应下,快步走出去,吩咐了宫人去请御医。
  殿内一时间乱哄哄的,谁也顾不上刘芳她们了。
  刘依嘴角含着冷笑,就这
  么定定的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宣庄帝,这个人原来就是她的父亲啊!呵,真是够讽刺的!
  刘芳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已经年迈,头上也已经满是白发的宣庄帝昏迷着,她能看到他当时眼中的惊讶,恐惧,心虚,还有那让人恶心的恍惚。
  原本,她也只是对当年的事情有所猜测,可现在。呵,一切都印证了她想的没有错。
  一切的一切,所有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她父亲刘宗那绝美的容貌。
  这群人,还真是让人恶心!
  刘芳垂眸没有再看,反正,今日的这一次见面,彻底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了。等这位已经年迈的帝皇醒来,想必,便是他们正式开战的时候。
  等御医过来,给宣庄帝诊治之后,告知他们,宣庄帝并没有大碍,只是有些急火攻心了,这才昏迷过去的。
  刘芳笑笑,就不揭穿这种粉饰太平的话了,对慕容玧,慕容玖行礼之后,她就带着刘依离开了。
  现在的她,不适合待在这座宫城之中。
  回了柳家后,她去向太夫人请安,顺便说了今天的事情。
  第597章 庶女谋13
  太夫人得知宣庄帝见了刘芳的那一瞬间就昏倒了, 冷笑着道,“当初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还真是真的。”
  这种龌龊的事情, 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刘芳担心太夫人会被气坏了, 赶紧拿了一颗护心丸给她服下, 坐在她身旁,抚着她的后背缓缓道,“姑祖母,您无需这般恼怒,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 几位伯父,也应该病了。”
  不然, 恐怕那人发疯起来, 会对柳家出手, 这可不是刘芳想要看到的。
  太夫人缓了缓, 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 睁开看着刘芳道, “放心, 我会跟他们说的。只是你,也要小心才是。你可不能出事啊,须知道,刘家, 可就剩下你们几个了,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有损,明白吗?不然,我以后还如何跟你们的祖父交代?”
  刘芳点点头,郑重道,“姑祖母您放心,我绝不会有事的。”
  太夫人伸手仅仅拉住了刘芳的手,满是担忧,看着她道,“我知道你这个孩子性子倔强,但你一定一定要答应我,绝不能有事。”
  刘芳再次郑重点点头,“姑祖母,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哪怕会受伤,但她一定会活着,好好活着,看着这个世界发生改变,向着更好的方向改变。
  太夫人这才没有再多说什么,让她回去休息了,然后找了安国公他们过来,跟他们说了之后的安排。
  安国公点点头,“母亲放心,儿子已经让怀坚1安排几个孩子先去了沛城。”
  听闻是安国公世子柳译安排的,太夫人也就放心下来,没有再多问什么,她看着几个儿子道,“柳家旁支的族人,若是想要离开的,就安排好人手送他们离开吧,此次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能不连累他们,就不连累了吧。”
  安国公几兄弟都站起来行礼应下了,随后再商量了之后的事情,便各自离开。
  安国公却去了刘芳居住的院落,对她道,“有空,回府来见见你母亲,她想你了。”
  为了让安国公夫人不要总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刘芳当初才会选择住在太夫人这边,而不是回安国公府。
  但既然是安国公亲
  自过来说了,她也应该过去看看她。
  见刘芳应下,安国公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就走了。
  刘芳抬头看着晴朗的蓝天,眼神悠远,不知道,事情开始之后,是不是真的能如她所愿。
  刘依走过来,对刘芳道,“阁主,刘壹他们到了。”
  刘芳回神,转头看着她,“那就开始吧。”
  刘依点头,“是。阁主。”
  当天晚上,慕容玖回到府上时就接到了消息,让他后天到万佛寺上香。
  慕容玖抹掉了那一枚梅花印记,洗漱换衣之后,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星空,心中终有有了一丝波澜。
  终于要开始了。
  …………
  二皇子府,二皇子得知了今日宣庄帝昏迷的消息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写字。
  到了晚上,二皇子妃端着晚膳进去,看着脸上满是凝重的二皇子,将晚膳放在桌上,对他道,“殿下,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二皇子放下笔,抬头对她说,“从皇兄去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父皇怎么会甘心将皇位传给我呢?”
  说到这里,他有些讽刺的一笑,道,“想必,父皇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了,这才会借机将我禁足在府中。”
  不是真的就不是真的,再怎么假装的好,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二皇子叹了口气,缓缓道,“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当年是如何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情,母妃又是如何能够狠心的将妹妹送走的。”
  二皇子妃也叹了口气,道,“那殿下您,日后是要离开这里吗?”
  二皇子慕容玘(qi,第三声)笑着道,“是啊,回到我原来就应该回去的地方。”
  二皇子妃点点头,“那殿下记得要带上我。”
  慕容玘看着二皇子妃,脸上的笑容终于是真挚了些,“你就不怕我会连累你吗?”
  文山刘氏,现在可依旧还是不可说的存在,这个身份,可不见得是什么好身份啊!
  二皇子妃笑着道,“当年,我父兄都去世了,陛下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特意将我接进宫中,还册封我为郡主,可京中谁人不知,我其实就是一个孤女罢了,既无丰厚嫁妆,更无煊赫家世。他们都不愿意迎娶我,只有殿下,是您当时请
  旨,让我免于尴尬的境地,得以成为现今人人艳羡的二皇子妃。殿下,不管您以后是谁,去哪里,我都是您的妻子。您别忘了,你我已经有了孩子,为了他们,您也不能丢下我,和我们的家。”
  慕容玘眼睛微微酸涩,笑着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绝不会丢下你,也不会丢下我们的家。”
  二皇子妃这才松了口气,不管他要做什么,只要能够一直带着他们,哪怕是死,也能一家人死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这些年,宣京之中,贵族圈中,谁人不羡慕二皇子妃,毕竟皇子中,能想二皇子这般爱重正妻的,实在少有。
  虽然二皇子府上也有侧妃,几位妾室,可二皇子妃知道,她们根本没有和二皇子发生过任何事情。
  而她们,都不过是跟她一样的可怜人罢了。
  二皇子也仅仅只是给了她们一个安身之处,庇护之所,并非是贪恋美色才纳她们进府的。
  外人看到的是二皇子府中的和乐融融,甚至几位庶出的公子姑娘,二皇子妃都对待他们与亲生无异。可只有二皇子妃自己知道,他们都不是二皇子的孩子,他们的父母都躲在二皇子府中,可对外却并不能如此说罢了。
  这种事情,或许有些荒唐。可二皇子就是这么做了。
  他暗中为府中的侧妃,妾室寻找能够托付终身的良人,偷偷的给他们举行了婚礼,还在衙门里登记了婚书。
  别人都以为京兆府尹是二皇子的人,其实不然,只不过是因为他替二皇子做了这些隐秘的事情,所以才会与二皇子走的近一些。
  同样的,心知自己的真实身世的二皇子,从来就没想过得到那个位置,只是因为现在,这才一直装作参与了夺嫡。事实上,所有跟随在他身边的人,其实都是那个人送来他的身边。
  而他们,也一直都在等待着,等待现在的这一天到来。
  终于,这一天是来了!
  慕容玘跟二皇子妃在书房里商量了一夜,第二天天大亮,慕容玘就接到了消息:陛下再次宣召了明珠郡主。
  慕容玘眼瞳一缩,看着二皇子妃,二皇子妃起身道,“殿下放心,我现在就进宫去给母妃请安。”
  慕容玘点点头,“你要小心。”
  “
  殿下放心吧。”
  说罢,二皇子妃就去后院换了正装,坐上车驾赶去宫中。
  与此同时,天未亮就接到旨意的刘芳,也已经穿着一身郡主正装来到了正阳殿。
  病了一场的宣庄帝,脸色有些苍白憔悴,可他还是硬撑着身子,坚持要见刘芳。
  刘芳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她带着刘依进宫,却在车上对她说,“进宫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显露你会武功,明白吗?”
  刘依点头应下,却一脸担忧的看着刘芳道,“阁主,您真的要这样做吗?”
  刘芳眼神深沉,道,“不这么做,柳家就会彻底被我牵累。”
  刘依点点头。
  回想到刚才宣旨官来太夫人府上,宣召刘芳时,刘依就觉得这事并不简单。尤其是,阁主当时正准备去安国公府给安国公夫人请安,那位宣旨官却连阁主去换衣服的时间都不大愿意给。要不是太夫人身边的嬷嬷在,恐怕阁主真是连郡主的正装都来不及换了。
  可见,这次进宫,绝对是危险重重。
  到了正阳殿,刘芳坦然的走进去,看着脸色苍白憔悴,却依旧眼神阴沉的盯着她的宣庄帝,神态平静的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宣召自己到底是为何一般。
  宣庄帝看着她那挺直了的身姿,就如同当年那人站在竹林之中,身姿挺拔,神态严肃,甚至有些厌恶的模样。
  他还记得,那人对他说,“你我只是同窗,万不可有如此想法,你说的这些,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我只能告知父亲,将你们都全逐出文山!”
  宣庄帝当时宛如天崩地陷,觉得自己的一腔真心都被他给扔在地上,肆意践踏。
  那一刻,他是真的恨他,恨透了他!
  尤其是,在他得知自己竟然还有通房的时候,那神情,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现在,那样想像的一张脸,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宣庄帝的心中,再次涌现出那不为人知的恨意,与心痛。
  他看着刘芳,声音淡淡,缓缓的问道,“你是柳谨?”